一直以来，几乎没有人苛求小剧场的舞台呈现。当戏越来越多，小剧场的舞美受到的关注度也逐步提高。没有专业舞美工作队，剧组里一个人身兼多职做戏，是小剧场的创作常态。当呈现越来越被重视、成本越来越凸显，小剧场的舞美该往哪儿走。

亲力亲为导演兼职设计师

“我觉得我们这代人可能跟上一代不太一样，因为走出校门之后，我们的创作更多依赖导演独立的艺术构思，还有一个特点是我们并不是在体制内的院团进行工作的，民营戏剧人直接面对的一个问题是舞美方面没预算，现实的费用问题，导致了我们这一代创作者从创作起步开始在舞台美术方面是比较欠缺的。”戏剧导演黄盈告诉北京商报记者。

与动辄大量置景的国有院团创作不同。“小剧场话剧的舞台美术更多依赖灯光来帮助实现效果。随着我们现在可以拿到的预算增多，发现可以在舞美上做一做的时候，才会有更多、更大的空间和职业舞美设计师交流。”黄盈坦言，“很多时候往往会先拿出一个非常美好的方案，这个方案在落实的时候，呈现并不把握在自己手里，反倒是具体操作电焊的工人在决定着的舞台是什么形象。”

黄盈刚在北京登台的一部作品《单身在一起》，舞美设计请到上海戏剧学院设计师戴炜，“舞台尽量空，运用多媒体。因为剧中的男主角是一名插画师，我们想把舞台设计成一个打开的插画本的样子，在舞台右边的角落里，有一个装置可以实时把演员手上的插画放映在幕布上”。

与一般话剧不同的是，此剧的剧情呈现出多种可能性涉及几十个景，这对舞台换景提出了更高要求，“整个舞台非常简洁和巧妙，这也是跟功能要求有关。因为侧台比较小，在切换场景时需要快速完成，所以设置了一个玻璃房和一个3×4米的平台，是两个大的车台，配合侧幕推进来或者上面吊景下来的东西。比如一场讲述电视台里发生的故事，车台进来时推的人同时也是演员，可以说这次我们的演员、舞美通过导演方式融合在了一起”。新锐视觉的巧妙运用让该戏增色不少。

专业舞美断档制作公司良莠不齐

近年来引进国外的剧目越来越多，观众看到的往往只是终呈现，却不知他们背后有一个很强大的技术和制作团队支撑。黄盈说：“我在跟一些舞美设计师合作时也会发现有一些制作效果非常棒，但是跟国际上的差距我觉得不完全在创作观念上，反而是在制作上。”另有一位业内人士告诉北京商报记者，“各专业剧团的舞美工作者全都年事已高，有的已故且大多已退，现在剧团舞美人员形成断档；民营剧团大量涌现，需要舞美置景和布景”。

大剧院舞美总监高广健也表示，“大部分我们的舞台美术设计师都是在体制内工作的，背后有一个剧团的支撑，剧团一般有一个舞美工作队，如果是历史比较长的、成果比较多的剧团，工作队伍会相对比较完整，制作力量也比较强，后面肯定有一个团队在支撑。但体制外的戏剧创作，可能欠缺这一块”。

另据北京商报记者了解，北京人艺舞台美术处分设设计组、美工组、灯光组、装置管理组、布景制作组、软景组、服装组、化妆组、道具组、效果组，以上10个组除负责剧院上演剧目的制作和管理演出工作之外，同时还负责器材保管和维修工作。此外，舞台管理组是专门为首都剧场的舞台设备维护检修以及负责剧场出租演出等工作，是为剧场服务的小组。

院团级别的舞美设计欠缺让市场出现很多制作公司来“补漏”。“但现在的制作公司也是良莠不齐，大制作公司费用高，对小剧场话剧兴趣不大，小制作公司又达不到剧目创作者的制作要求，同时操作者对于舞台艺术的理解也不尽相同。”高广健说，由此产生了短时间难以化解的矛盾，要解决矛盾，可行的方法是民营创作者着力培养与自己有默契的合作伙伴。

舞美设计应该“长”在戏里

要做出自己的特色、形成自己的品牌、培养自己的粉丝，作为小剧场创作主力军的民营戏剧人多推崇“一戏一格”，由此生发出对舞美的要求是“专景专用”。

舞美师王欢说，“当剧本定型，舞美设计跟导演真的是亲密的战友，在开始在一起工作，前提是剧本已经存在。导演是剧场作品的立体呈现的创作者和主导者，他在立体呈现时个找到的一定是舞美设计”。而当导演与舞美设计进行具体呈现的探讨时，良性的关系是打乒乓球，“当导演发了一个球过来时，舞美设计要接得住还要送得回去，其中的交流千变万化，而且是一直往前推进的，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个新的戏都对你提出了新的要求”。

对此，青年舞美设计师石昊也深有同感，她回忆起自己与国外导演理查·谢克纳合作《哈姆雷特，那是一个问题》时的情景时说道，“当时导演要求我们设计师都要上台演戏，体会人物。我想对戏剧本身的全面感知对创作大有裨益”。

北京商报记者 姜琳琳

 本文来源：北京商报